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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黎开车去了第二区，坐在车里抽完第三支烟，那扇灰绿色的铁门打开了。

周宪顶着一个寸头，提着一只小包，走来。

好像心有灵犀，他都不用再确认一遍，径直就走向邓黎的车。

打开副驾驶座的门，钻进来，坐好，系上安全带。

车不错。看来找了个好傍家。

周宪淡淡打量一眼，迅速把注意力放回到邓黎身上。

时，也嗅到车厢里的烟味，皱眉，又抽上了？

邓黎想发动车子，没戒过。

周宪一把按住她的手，哥狱了，怎看上去不开心？

邓黎一掌打在他脸上，开尼玛的心！你怎不死在里面？你怎敢嬉皮笑脸？

周宪没有躲开，彻底接受了那一掌，脸也被打到一边。

邓黎的力气向来比一般女生大。

腔里肯定是破了，周宪感觉到淡淡的血腥味，他试着用头顶了顶破损的那处，我知道啊。

先别忙着骂我了，周宪看着邓黎阴沉的脸，带我去看妈吧。

途中经过一家花店，邓黎买了一束包装得极其精致的百合花。

养母一直很喜欢这种毫不违和地兼容素淡和艳丽的花。

到了墓园后，她领着周宪到了养母的墓碑前，己躲在一棵树边，点燃了烟。

平时还克制，天却有点无法忍耐。

她不想听周宪那煞笔的忏悔、哭泣以及发愿。

天是最后一面，以后，她不想再看到这个人。

周宪没有忏悔、哭泣以及发愿，事实上，他只是长长久久地跪着，凝望墓碑照片里那个有着一副恬静温柔神色的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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